作者XforeverX (JeffC)
看板marvel
標題[創作] 鐵齒宮主(5)
時間Sat Mar 29 18:52:12 20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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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正神未動,邪神先行
辦完那場驅假的法會後,我本來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。
結果才過三天,神房門口出現了一灘血。
不是潑灑出來的,是一筆一筆畫出來的。
像有人跪在門前,用手指沾著雞血,在地磚上一筆一筆地畫——不是符,也不是字,而是
某種圖騰。
畫到一半,那血線突然斷了,像畫到一半被什麼東西抓走,或是畫的人突然抽搐。筆劃扭
曲,像是疼痛在畫畫。
旁邊放著一包乾掉的符灰、一小撮紅線,線的末端,綁著一顆斷掉的牙齒。
我蹲下來仔細看著那顆牙,腦袋一瞬間靜到沒有雜音。
這不是警告,也不是恐嚇,這是一種請願。
有東西,在廟門前「報名」——不是來作亂,是想成神。
老張站在我身旁,臉色凝重:「這不是靈的動作……這是神格的野心。」
我慢慢站起來,盯著廟門外的方向,低聲說:
「那天我把牠趕出去,現在牠想從外面重建一座自己的神位……搶信徒,搶香火。」
接下來三天,陸續有三個信徒來廟裡問事,都是熟面孔。
他們說,最近夢到一位穿紅袍、戴金冠的「神」,站在霧裡,說自己才是「新的宮主」,
媽祖和正神都已經離開,請他們改拜另一間廟。
那間廟在哪?陽明山腳下。
老張聽完當場冷笑:「那是以前那間出過事的野神廟。你爸還幫人去收過裡頭的東西。那
尊神像沒名沒姓,也沒神職,只是個沒拜出來的『位子』。」
「現在有人去拜了?」我問。
老張搖頭:「有人早就在等人去拜了。」
那天晚上我沒等天亮,直接帶著老張、虎符和香灰上山。
廟門被雜草蓋住,破爛石磚間還殘留之前貼過的封條,符紙被撕碎,只剩些許殘角貼在門
框。門開著,一股霉濕冷氣撲面而來。
香爐破裂,香灰卻是溫的,證明剛有人拜過。
神像立在神房中間,是一尊沒有名號的「紅臉金冠」像,神情模糊,手沒拿法器,兩邊也
沒護法。看起來像個神,卻什麼也不像。
我剛踏進神房,耳朵猛地像被棉花堵住,腦子嗡嗡作響,一段低沉的聲音在腦子裡傳來:
「你給不了靈,我能。」
「你問的是舊神,我給的是結果。」
我腳步一頓,心裡有個聲音跟著冒出來:
牠不是來騙人,牠是來搶位的。
我點燃香灰,握緊虎符,踏進神桌前,大聲喝道:
「你若真是神,就報上名號!這裡是正廟神位,邪祟不得逾界!」
廟門「砰!」一聲關上。
燈閃、香倒燃,神像背後黑煙翻湧,一道人形黑影攀出,無臉無眼,卻朝我直直逼近。
「你擋不了我。你是混混,拜的還不夠多,跪的還不夠深。」
我大喝一聲:「媽祖在上,天德宮在此!邪神僭越,不得奪香——退!」
虎符拍地,香灰炸開,神像猛然一震,整尊從額頭裂到嘴角,裂縫裡流出黑紅色的液體。
黑煙嘶吼一聲炸散,像是被雷劈退。
我一腳踩住香案下掉落的一物——是一顆眼珠。
紅的,還溫的。
我回廟後,沒讓老張幫忙,自己一筆一劃在密殿地板下封印:
把那顆眼珠、那包血線符灰、那截紅線與牙齒,全放進一個陶罐,紅線綁五圈,上壓刻有
「正神之位」的封木。
我點香、鞠躬、跪下,默念:
「這不是驅邪,這是堵路。」
老張在旁邊看了很久,低聲問我:「你知道你剛剛趕走的,不是鬼,是想成神的東西吧?
」
我站起來,拍掉手上的灰,語氣不重卻很穩:
「牠要成神,我讓牠記住——有香火的地方,不是牠想搶就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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